一丝玫瑰亮在那丝阳光中,鸟儿追逐着它的温暖,而当太阳爬上刺槐树的树枝时,鸟儿也跟着往上爬。
阳光终于变得像一种抒情旋律的金色圆屋顶。
此刻,你的棺木在潮湿的阴影中转变为蓝色。
——胡安▪希梅内斯《生与死的故事》
-------------------------世界线:千叶县----------------------------
秋季的暖阳总是那么令人感觉到舒适。
卖麻薯和馒头的老板娘收拾好店铺,从昏暗的房间里抽出一条藤椅,然后她把身上的刺绣浴衣的外层脱掉,叠成一个枕头大小的方块,同时催促着自己的男人加快速度制作傍晚才会出售的‘和果子’。
她懒懒地躺在那条藤椅上,像只年暮的母猫,舒展着身体好让暖暖的阳光均匀地洒在她身上。
她打了一个昏沉的哈欠,和着那件素雅的白衣睡去,偶尔阳光被遮挡在云朵后,这条本就潮湿的小巷就变得更加阴暗了。
如果不是平静的呼吸和翕动的眼睫毛,看样子老板娘就像是死去了一样。
单调的木槌捣米声在整个小店里回荡,听起来像是葬礼上的祭祀音乐。
戴着白头巾的男人捣着糯米罐,然后把裹着绿豆馅的黄豆面塞进糯米制成的面皮里,绿豆的清香和黄豆面的浓郁香味萦绕在满头大汗的男人的鼻间。
这么好闻的香味,戴着白毛巾男人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愉快的表情,他只是用力地捣着糯米,认真地制作着小巧玲珑的葛桜(注:葛粉豆沙馅包)和细致的桜饼(注:用盐水浸过的樱花树叶包起来的糕点)。一个个精致的小点心整齐地摆放在男人面前的木盆里,来往的游客睁大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停地拍照。
“现在出售么?”一个比划着手势的外国人询问着那个戴着白头巾的男人。
“抱歉,这些是不出售的。”男人同样比划着手势拒绝了。
“Why?”外国人惊讶。
男人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精心制作的糕点端到屋内,用保鲜膜覆盖后放入温度微凉的冰箱里。
“Boss,这是供给Boss享用的。”男人低声说。“如果你想购买别的糕点,请等待一个小时,我们会准时出售‘和果子’。”
“我出高价!我只想要这些。”外国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美金。“请将这些艺术品打包,卖给我吧,拜托了!”
男人摆了摆手,然后指着一块破旧的招牌说:“如果你实在很想要的话,请去问一下Boss的意见,他就在那里。”
外国人顺着手势往男人的手势看去,破旧的网吧招牌在昏暗的小巷里明灭着微弱的光芒。
----------------------------世界线:狂犬‘5’号------------------------------------------
金发男子控制的疾风剑豪被对面对线的卡牌大师单杀了。
敌方控制着卡牌大师的玩家在公共频道上打出:“GG。”
“靠!”金发男子狠狠地摔了一下鼠标,然后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菜逼,让你一个人头你嘚瑟个什么玩意儿。”
自家的盲僧打野吐槽:“哥们,能别丢人了吗?一个带引燃的战士被一个带着疾跑的法师给单杀,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发育吧,等我去支援。”
金发男子冷笑着打字:“你大爷的,还不都怪你这个菜逼不来中路抓。”
他在打这段话的同时已经把这句话狠狠地骂出来了,网吧其余的玩家被吓一跳然后回过头去看他,但是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敢露出嘲讽或者不屑的表情。
因为仅仅一天,金发男子已经砸毁了半个网吧里的电脑,并不是简单粗暴地砸毁,他砸的相当仔细,他把那些昂贵的机箱里的主板和硬盘线全部掏了出来,狠狠的掰碎,他的手劲很大,他掏出那些烫手的主板时像是从人类的身体里掏出混合着鲜血的心脏。
网吧老板很生气,他找来一群小混混过来揍他,这些在手臂上纹着纹身的混混们目漏凶光的围着他,他只是狂傲地笑着,然后把这些拿着棒球棒和砍刀的小混混们虐的屁滚尿流。
网吧里的摄像头记录着这场单方面碾压的混战,过程不到五分钟。
这些陷入昏迷的小混混就躺在他的屁股下,金发男子坐在网吧老板脂肪丰满的肚肥硕皮上,像是打胜仗的将军坐在昂贵的熊皮大椅上。
控制着盲僧的玩家也是暴脾气,他游戏也不打了,他的屏幕变得一片惨白,他被甲虫打死了,他的盲僧刚升到二级,他没有施放任何保护技能,因为他在打字喷剑豪。
“操!你**吧,我刚打完红帮你大爷啊!”公共频道上显示出这么一段话,随后第二段话也立马出现:“哥们,我给你买个改名卡吧,别叫‘爱吃豆沙包的狂犬’了,你改名叫做‘爱吃大便的病狗吧’!”
“操!”金发男子狠狠地踢了一脚脚下的小混混,小混混发出悲鸣。
“菜逼!狂犬这么帅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金发男子飞快地打着字。“我不管,我要送人头。”
“靠!送人头牛逼啊,卡牌来中路,出个杀人书!”盲僧手速也不慢。
“好嘞!”卡牌大师兴高采烈地卖掉多兰戒。
下路发育良好的ADC和辅助一脸我真是日了狗的表情。
“操!猪队友!不玩了!”
金发男子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烟盒里面只剩最后一根烟了,金发男子把烟叼在嘴里,并没有着急点上。
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金发男子挠了挠几天未洗的头发。
他把空空的烟盒揉成一团废纸砸在奄奄一息的网吧老板头上,随后叹着气走下了锈迹斑斑的楼梯。
-----------------------------世界线:‘野鼠’------------------------------------------------------
秋阳再次从云朵后探出头来,昏暗的小巷再次变得清晰起来。
大多数人很喜欢阳光的温暖,但可惜事物全都拥有两面性,所以有些人并不喜欢这种温暖。
有些人喜欢隐藏在潮湿的黑暗里,像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寻觅着食物。
‘野鼠’就是这么一个人,讨厌着阳光,喜欢着潮湿的黑暗。
他正在和一群手下的小弟在这里无聊地等人,他们等的是十分钟前气势汹汹地闯进网吧里去揍人的另一波兄弟。
可那波兄弟还没从网吧的楼梯通道上走下来,‘野鼠’思考着,打算一会儿和网吧老板多要些费用。
突然而至的秋阳从云朵后探出头来,刺痛了‘野鼠’的眼睛,随后他又睁开了眼,一道粉红色的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前面那位穿着粉色短裙的女孩,白嫩紧致的大腿映在‘野鼠’小小的眼睛里,他猥琐的跑到粉色短裙女孩的后面,狠狠地揉了一下她的翘臀。
“老大威武。” 混混们吹着口哨。
“流氓!”粉色短裙女孩被吓哭了,她挥起手臂狠狠地打在‘野鼠’的脸上。
空气中回荡着耳光清脆的声响,‘野鼠’的脸上浮现红色的手印,但是他并没有生气,他摸着红透的脸颊,像是抚摸着心爱的事物。
随即他一把抓住粉红短裙女孩的手臂,在自己的脸上摩擦,同时他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女孩的手指柔声说:“跟我回家吧!”
“老大真帅。”
“老大好浪漫,老大你是在舔鲜花吗?”
“放什么屁,不应该用舔这个字!应该用吻来形容!”
明明是变态的行为,但他们作为‘野鼠’的小弟,学着拍马屁的功夫日渐高涨。
粉红短裙女孩越是哭喊着挣扎,‘野鼠’眼中的欲望就愈旺盛。
“靠!死变态!”突然从天而降一道金色的身影。“死变态!吃你犬爷一脚!”
这道金色的身影的确是从天而降的,起码在‘野鼠’的视线角度里是这么看来,但是还未等他看清那道金色的身影,脏兮兮的人字拖鞋底已经狠狠地踹在他的猥琐的脸上。
金发男子是从高达6米的楼梯上直接跳下来的,因为游戏失败加上饿肚子的缘故,他的心情极差,但是网吧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所以他一眼就看上了正在调戏女孩的‘野鼠’。
从高达两层楼的高度直接跳下,在空中飞跃一脚,他还能稳稳地站住。
“还尼玛的吻鲜花!吻老子鞋底吧,菜逼!”金发男子刚落地就骂骂咧咧的,仿佛受了很大的气。
剧情反转的太快,‘野鼠’的小弟们还没反应过来,‘噗噜’一声,从‘野鼠’的嘴巴里吐出几颗沾着血液的碎牙。
“还等哈膜,给偶喇!(还等什么,给我打!)”‘野鼠’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地咆哮,但是因为碎掉的门牙,他的嘴巴漏风。
金发男子把女孩保护在自己身后,面带诡异的笑容,那种笑容实在是太诡异,像是一只猫在玩弄着手中的老鼠,只是玩弄,却不吃掉。
“嗨呀!快过来!”金发男子对着混混们勾了勾手。
一个拿着砍刀的混混最先冲了上去,他挥舞着砍刀,劈头盖脸地朝着金发男子砍过去。
粉红短裙女孩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看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
金发男子微微一笑,一个侧身躲过了砍刀的攻击,同时下一秒,他强有力的膝盖狠狠地抬起,撞顶在小混混的肚子上,凝聚于一点的力量瞬间爆发,小混混像颗炮弹一样弹射出去,像只废弃的牛奶瓶倒插在垃圾桶里。
“菜逼!全垒打!”金发男子得意地挥舞着双手,同不忘时抛给身后的粉红短裙女孩一个媚眼。
“废物!快给我全部都上!”‘野鼠’从地上爬起,捡起一根金属棒球棒,球棒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磨音。
“嗨呀!宝贝们!快过来!”金发男子竟然闭上了眼睛,手臂大大的张开,像是迎接着刀剑的怀抱。
紧接着,漫天的刀光像是雨点般密集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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